回想1980年間我在亞士都大飯店(亞士都高級酒廊當吧檯)宿舍睡覺,
到凌晨3點鐘肚子突然痛得像要生孩子,腰骨都要散開,
痛到趴在地上打滾,還好地上沒洞,要不然我一定鑽下去。
宿舍電梯未開,我硬撐到6點電梯開了趕快出去,已痛得腳軟走不動,
沒錢坐計徎車,只好一手拿掃把當拐杖,一手扶著牆壁走。
亞士都在長安東路和林森北路口,要走長安西路後車站的市政府
才有2號公車坐回家,走到2路站牌,我就痛到趴倒在地上吐。
好不容易回到家,隔壁雜貨店老板娘看到我臉泛白口吐白沫,
趕快幫我按電鈴叫家人拿掛號卡。我立刻被送到馬偕醫院檢查,所有該做
檢查都作了,就是查不出結果,醫生幫我打一針止痛安眠針後,
我就睡著了,等藥效過後我醒了覺得全身很累骨頭酸痛,醫生叫
我辦住院手續,說明天再詳細檢查,但我晚上還要上班就沒住院。
晚上撐著上完班,隔天早上回到家才6:40,因為肚子還是不舒服,
我趕快到台大醫院,排隊掛號時看大家都掛李慈堯,
我也跟著掛到最後一號,大家都說我有福份掛到,我第一次來,
根本不知道哪位醫師好?原來李慈堯主任是婦科權威。
李主任只外診摸我肚子就說:妳真能幹將這個腫瘤養得這麼大,
要趕快切除,子宮快爆開了,叫我回家等。剛回到門口,
就聽到電話鈴聲,醫師要我馬上住院,明天早上6點開刀,家中沒人,
我留張字條,就自己帶換洗用具、身分證印章去辦手續住院。
住在我隔壁床的病人也是明天開刀,她有人安慰、有人陪,
但還是一直哭;我只有一個人,吃安眠藥就睡管他哭。
醫師說我心臟不好不能全身麻醉,麻醉半身不舒服時知道講,
說完就由脊椎骨(龍骨)打一針麻醉劑,然後醫生用手術刀在肚子上割3刀
問痛嗎?不痛就開始切割,同時講解給學生聽。才剛覺得迷迷糊糊的,
忽然感到心口ㄧ緊、一口氣喘不過來,趕快跟醫生說:大夫我的氣喘不.....
還沒說完,就覺得心情很舒暢,輕飄飄的往上昇起想往哪就往哪,
隨心所欲,我看到前面上方有一大片亮光,本想由亮光處飄出去,
但亮光處發出祥和的聲音說:妳責任未了,回去吧!上不了只有往下看,
看到一個女人平躺在手術台,肚子開個大洞、血淋淋的恐怖極了,
有人用像熨斗一樣的東西壓在那女人胸口壓一下,她整個上身彈起一次,
這樣的動作重複了好幾次,氧氣罩摀在嘴巴上,點滴連換6瓶,
穿綠衣服的人全部忙成一團,像錄影機倒片一樣的快。
我在半空中正看得入迷,忽然亮光不見了,身體一重往下墜到黑隧道,
然後聽到醫生說深呼吸、深呼吸,用手拍我的臉頰,一直叫我深呼吸,
有涼涼的嗎?我說肚子好痛。醫師說麻醉劑藥性已退,
忍一下馬上就好。醫生繼續說:妳的腫瘤有18公分直徑妳敢看嗎?
我說好,這是我這輩子第一次看到腫瘤哇塞!好大一顆血淋淋肉球,
醫師用兩手捧著好壯觀,大家都讚嘆不已,讚我的忍功,
將這瘤養在肚子裡那麼久,養得那麼大也不覺得辛苦。
我開玩笑說:夾子剪刀、針、紗布要全部拿出來喔!
醫師說:妳又不是護士長管那麼多!我說:誰叫你只麻醉半身,
不全身麻死。他一聽”死”立刻用手嗚住我的嘴巴,叫我不可說那個字。
剛剛差點就…,他不敢再說下去,到底他在怕什麼?
早上六點進開刀房回病床已22點多,隔壁床的病人跟我說
妳的點滴怎麼沒在滴也沒有使用血包?我按鈴叫護士住院醫師也來了,
他們說早上開刀到半途我的心臟停止跳動,急救到剛才救活,
不能再打點滴,血包退回去血庫,怕心臟負荷不了回家再慢慢補。
啊!回想一下,原來我看到的那個躺在床上的女人就是我,
嚇死人了,我的肚子被割得血肉模糊、五臟六腑腸肚全被掏出來…
我這才明白我已死過一次,靈魂出竅了。
世人說死是一種解脫真的沒錯,我這一輩子從來沒享過像剛斷氣時
的心曠神怡,這是一種永遠也忘不了的快活。 自此以後,我凡事看破,
沒有什麼好計較的,萬事隨緣!能幫人的就幫吧!
多做點善事多積點陰德相信有好報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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